“老王！上冰了——”

  2月14日，“打冰人”李明林嘹亮的一声吆喝，划破了七师奎屯水库的寂静。

  这里连续数周平均气温低至零下十几度，水库冰层厚度已达30至60厘米，当天上午又起了大雾，天、雾、冰、雪上下一白，水库边界已然看不清楚。

  听到吆喝的王运芝套上救生衣，拿上安全绳，同样的装备给李明林也带了一套。水库东闸门下，李明林已准备好了十字镐和抄网。

  奎屯河发源于天山北麓，是克拉玛依市独山子区、乌苏市、奎屯市、七师的“母亲河”。奎屯水库作为拦河式水库，是七师4个团场及乌苏市89万亩良田灌溉的重要水源。

  然而在冬季，要引水必须破冰。“以前破冰，水利职工要在腰上拴一根绳子，手拿十字镐，下到水渠里打冰。渠上，必须有两个人死死拉住绳子，稍有不慎，打冰人就会有生命危险。”李明林说。

  一旁整理安全绳的王运芝也搭话道：“现在好一些了，渠道打冰用上了挖掘机，相对安全多了。”嘴上这么说，手里却不敢有一丝松懈。王运芝将安全绳一头拴在水库边的石柱上，一头拴紧自己和李明林的腰后，又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。

  一把十字镐，拎起来约莫有四五公斤重。李明林二人轮番上阵，一个打冰，另一人就用抄网把碎冰捞上来。打好的冰窟窿旁边，已有许多先前碎冰留下的痕迹。

  一镐一镐砸下去，原来不到一平方米大的冰窟窿慢慢扩大。“在闸口边打个冰窟窿，是为了防止冰推。”李明林指了指东闸口下翻出来的大块碎冰解释道，“冬天冰层太厚的话，冰推会撞击闸口建筑，安全隐患很大。因此，保障水库建筑设施的安全和稳固尤为重要。”

  在冰窟窿里，一根吹气管引起了记者注意，李明林介绍：“这是旋涡式气泵，通过搅水防止结冰。在西闸口还有个功率更大的，那边已经不用再打冰了。”

  今年年初，奎屯水库西闸口下的冰面试用了新型的旋涡式气泵，周围约有15平方米的水面不再结冰了。年后，新设备还将应用在东闸口，这样，“打冰人”就不用再冒着危险打冰了，凿了无数个冰窟窿的十字镐也要光荣“退休”了。

  打道回府，一座小平房立在15平方公里的水库边，门上的对联和灯笼、窗上的“福”字，为这片茫茫天地点缀了些许喜庆。

  这是水库“打冰人”“守水人”的值班室，从这里到坝尾，是他们平日里巡库的路线。步巡的时候，在库内，要看坝坡是否受到损坏；在库外，要看是否有渗水，防止淹没良田。一条步巡路线来回10公里，是七师胡杨河市所有水库中距离最长的一段。

  “一万五千多步呢。”刚刚巡库回来的“00后”小伙杨琛晒出了自己的巡库步数。

  李明林和王运芝也从冰上回来了，熟练地卸下身上的装备。远方似乎传来鞭炮声，二人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。“哦对，今天是‘破五’。”李明林自语道。